青椒炒饭、(读研版)

野生鸽子精

武暗

一 

原本挂在枝头的月亮没了踪影,晚风呼啸着穿过古木,那百年老枯木摇晃着的树影打在纸窗上,平添了几分阴冷恐怖。 

月黑风高夜,杀人放火时。 

一张字条无风而起,隐约可以看到字条上“亥时”“取命”的字眼。纸条沾上了一丝火星,不久便燃烧殆尽。 

与此同时,把房中照的灯火通明的十多盏蜡烛同时熄灭,只留下一盏还在黑暗中挣扎摇曳,原本就抖如鹌鹑的富商怪叫一声,缩在角落,把那么胖的体型生生缩小了一半,腥臭的液体流了满地。 

最后一盏蜡烛熄灭,不知何时依然出现在屋中的杀手“啧”了一声,手起刀落带走了那奸商的狗命,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出。 

门口富商的雇的侍卫,横七竖八倒了一地,连剑也没出鞘,集体被迷晕 。 

苏昀掂量着手中的荷包,嘴角都快翘上天了。心里想着,发了发了,这回是真的发了。 

心里算盘打的正响,还没捂热的荷包就被剑气扫出去好远,“啪嗒”一声掉到地上。 

一抬头,就看见一个白衣青年手上剑式未收,衣袂飞扬翩然落地,五道剑影在周身环绕。最后合到那人背后的剑匣之中。 

苏昀感觉那青年怎么看怎么眼熟,好半天才和记忆里的那个小小的人重合。 

是怀安?这小子怎么来了…… 

 

 

二 

苏昀一席烟蓝色的纱衣,腰上别着一两把古朴的宝刀,坐在茶楼靠窗的位置,几乎要与江南烟雨融为一体。 

茶博士跟他打了个招呼也没过来,隔着两个桌问了句“老样子?”,他点了点头。 

端上来的是一壶上好的碧螺春。 

清茶被倒入杯中,几片茶叶在其中起浮着。本是回味悠扬的香茗,却被人直接端起,一饮而尽。懂一点行的见到这一幕肯定是痛心疾首。 

刚在对面落座的青茗便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,“爷,求求您放了小店吧,店里就那几壶碧螺春,都快被你糟蹋完了。” 

苏昀挑眉,看了对面那个哭丧着脸的人一眼,“我又不是不给钱。”说着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“况且,青老板富甲一方,也不差这几壶碧螺春吧。” 

“我就是看不惯你糟蹋好茶。”青茗撇了撇嘴,少女的灵动跃入眼中。“真是……暴殄天物。” 

这是青老板仅剩的词汇量了 

苏昀觉得有趣,便自顾自笑了起来。 

他本就生了一副好皮相,不笑,冷冷清清的像九天上的仙人。一笑,则冰川融合万物回春。 

青茗不是第一次见他笑,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愣住了。半晌才喃喃着:“叫你去杀人真是屈才了,你就应该去点香阁里当花魁。” 

苏昀没有接话,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壁。问道:“这次的目标。” 

青茗赶忙正色起来,“尹州巡抚,贪污赈灾拨款,府内……”她斟酌了一下观察着苏昀的脸色,“豢养娈童。” 

苏昀整个人一僵,茶水绕着杯壁晃了一圈堪堪没有撒出。 

半晌,他薄唇轻启,声音毫无波澜,却让人感觉到一丝咬牙切齿。 

“确实该杀。” 

 

三 

主屋内,一个清秀的少年被绑在床头衣衫大敞,眼睛含泪,紧紧的咬着唇。中年老男人粗糙的手在孩童身上胡乱摩挲着。 

体态臃肿的男人突然眼瞳瞪大,缓缓的向前倒下。一身黑色劲装,脸带银色面具的青年把扎在那人心口处的刀拔出,将那肥硕的人拽下床来一脚踹开,啐了一句。 

“人渣。” 

转而解开绑在少年手上的布条,替他整理好衣服,拭去他那受惊小鹿般忽闪着的眼坠着的泪。 

一把火把那贪官的主宅烧的旺盛,全府的人都忙着去救火,自然没人顾得上那娈童住的宅子。 

把那贪官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后,苏昀便来的这娈童的房子里头。 

有些娈童不愿走的,便任由他们,愿意走的便给写银两。 

领了银子的人走的差不多了,只剩一个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少年,拉住了他的衣角。 

是刚才差点被凌辱的那个孩子。 

稚嫩的声音有着不属于那个年龄的低哑,小鹿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。 

“带我走。” 

苏昀俯身看着那小小的少年,抬起手想摸摸他的头,却恍惚看到了一手血污,最终只能无力的放下,蹲下身来与他平高。 

“想学武吗? ” 

孩子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裳,坚定的点了点头。 

苏昀看着那孩子的身影渐渐的与多年前的自己重合。 

那时掌门牵着他满是血污的手——他刚刚杀了一个人,一个想要凌辱他,曾经凌辱过他妹妹的人渣。他不后悔,可是……他好害怕,连手都是抖的。 

掌门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夸赞他做的不错。 

那是他第一次杀人,之后连着十几天都在做噩梦。有时梦里有那个人渣,向他索命,他不害怕。他怕的是,他的妹妹,在梦中一遍又一遍的质问他。 

为什么没有保护她? 

为什么不早点救她? 

随着他手中的人命越来越多,他也越来越少做梦,直到他的妹妹也不再出现。 

那太苦了,满身的血腥压得他这辈子都喘不过气,一生注定要与黑夜为伴,他不希望有个孩子重蹈他的覆辙。 

半晌,他叹了一口气,声音放的轻柔。 

“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 

“我叫怀安。” 

怀安,苏昀在心中重复了一遍,是个好名字。 

“怀安。”他轻唤着孩子的名字,伸出了一只手。“跟我走吧。” 

 

 

第二日,巡抚被活活烧死的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。有的人说是老天开眼,却也有的人说是——暗香。 

百姓若有冤屈,官府不应,江湖不应,自有暗香应之。 

世道崩坏,礼乐崩坏,当以壮士扼腕之决绝,去骨求存。 

 

 

四 

青茗手提着一壶好茶,默默的给他倒上,“你真不打算留他?” 

苏昀偏头看着院子里扎着马步的小人儿。“留他干什么?杀人放火的事儿,我一个人干就好了。” 

“但那孩子惦记你的紧,死活要拜你为师。” 

“他不该走这条路……唉…”苏昀捏着茶杯的指节泛白,声音有些无力。“送他走吧。” 

 

只要有万分之一能活在光里,也是好的。 

 

 

 

五 

苏昀看着那与黑夜格格不入的青年,刻意压低了声音,“我与阁下并无愁怨,阁下为何断我财路。” 

怀安就站在五步之外,如墨般的长发被风吹起,剑影入匣,而他却像是开了刃的利剑,步步紧逼。 

苏昀将双刀架在身前,却不敢拿刀刃对着他——刀上涂了剧毒,见血封喉。 

怀安却像是完全不怕似的,甚至用手抚上了刀刃。苏昀被吓得不轻,想要后撤,却发现已然被五道剑影圈住。 

怀安的脸就在他的眼前,丹唇外朗,俊美无俦。 

与少年时完全不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说出的话带着质问的意味。 

“为什么当初要送我走……” 

那人眼里似乎敛了星光,一闪一闪的,不敢直视自己。怀安像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形容人眼睛时会说其中有星河。 

他也学着压低了嗓音,在耳边轻声唤着那熟悉的称呼:“前辈,好久不见。” 

手取下面具,怀安地头吻上那呆愣的人。 

“又或者说,终于见到你了。”面具掉到地上,杀手从不离手的刀被拿去端详,“这么多年,你还是用的这把刀。” 

说着又一吻落下,不似方才的缠绵悱恻,而是长驱直入攻略城池。 

苏昀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空间,稍微拉开了二人的距离。怀安感觉到怀里人的抗拒,便抱的更紧了,轻声在他耳边嘟囔,“别再推开我了……” 

整张脸都埋在苏昀的颈窝 

“叫我找得好苦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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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是原来的存稿

我是废物

我满脑子只有游戏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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